【雙道長】天地緩緩

　　※報社文，專業毀歌一百年，沒糖沒肉沒邏輯，一個只花了30分鐘寫的段子，諸君慎入（勸世臉
　　

　　※覺得有點長時間沒發文了所以隨便更個，結果只寫出了這種連故事都稱不上的東西，真是連鹹魚都比我強上一萬倍（。
　　

　　※我還是相信雙道長會HE的，真的，非常真誠地相信著（。

　　「青絲綰，青絲綰，彼時眉目尚嫣然，而今卻闌珊。」

──倫桑〈天地緩緩〉

1

宋嵐記得，初見那個人，是在暮春的一株桃花樹下。人間四月芳菲盡，那桃花卻仍然開得恣意而放縱，燦若雲蒸霞蔚，豔如烈火灼灼。

盛放的桃樹下，站著一個眉目清淡的白衣道人，背上斜斜負著一柄線條優美雅致的長劍。那人在一樹豔烈如火的桃花樹下回身沖他清清淺淺地笑了一下，宋嵐突然就覺得有那麼一粒不知名的火種在心裡悄悄地被擦亮了。

他很想開口對那個人說些什麼卻又莫名地語塞，後來再想起這一段，他實在懊悔自己當時怎麼就這樣傻在了原地，要不是曉星塵主動上前來同他說話，難道他們就要這樣錯過了不成？

他想，無論有什麼想對那個人說的話，的確都應該早些告訴他的。

畢竟晚了就沒機會了。他再也不能說話了。

2

曉星塵記得，他第一次對那個人動心是在一個清風朗月的夜晚。秋風乍起，冰壺溫潤，瑩光皎潔，他和宋嵐夜獵方畢，於空山中尋得一處清幽的竹林，兩人對坐共飲，閒談天下四方之事。他記得宋嵐說，總有一天，我們的理想能夠實現的。只要我們攜手同心，終能建立一個不問出身、不講血統的門派，只要有志修道之人皆能入門，都能有修仙得道的機會。

他記得，在皎潔如冰的月光之下，一身墨色道服的宋嵐忽然就轉過頭來，很輕、很輕地朝他笑了一下，他突然就覺得心裡向是被什麼東西重重一擊，雙頰騰地一下燙得有如火燒，他急急忙忙地撇過頭去，好在月光晞微，宋嵐畢竟看不清他的神情，也就這麼慌慌張張地掩飾過去了。

後來再想起這一段，他不禁暗自後悔自己當初為什麼就這樣移開了視線，宋嵐這樣清冷孤高的一個人難得一笑，怎麼就不知道多看上幾眼呢？

他想，無論那個人是笑是哭、是悲是喜，自己的確都應該要用力地、深深地多看上幾眼的。

畢竟晚了就沒機會了。他再也看不見了。

3

宋嵐以為他做了一個夢，又回到了那一年桃花盛放豔烈如火的季節，曉星塵站在他面前，白衣素袍眼角帶笑，他顫抖著幾乎要跪在那人面前，唇齒間吐出了已在心裡反復念誦了不知多遍的那一句：「對不起。錯不在你。」

他突然張開了眼睛，唇齒間仍是一片熟悉地僵硬。

活屍怎麼會有夢呢？太可笑了。

只是終究還有那麼多話來不及同你說，好遺憾啊。

4

曉星塵以為他又回到了那一年秋風清涼月光皎潔的竹林間，當宋嵐回過頭來對他微微一笑時，他不過愣然了半晌，然後接著報以一笑。握著酒杯的手輕輕放開，湊過去緊緊握住了那人的手。

「會的。」他說：「我們定能看到那一天的。」

他突然張開了眼睛，舉目所見仍是一片無邊的黑暗。

他怎麼還有顏面去見他的子琛呢？太可笑了。

只是終究還沒來得及好好記住你的樣子，好遺憾啊。